题记:由我局魏猛、郭志金两位选手组成的湖北省代表队在9月22日结束的2015年中国技能大赛——第四届全国测绘地理信息行业职业技能竞赛工程测量赛项总决赛中,不畏强手、勇于拼搏,赛出了风格、赛出了水平。作为团队一员,我有幸经历了大赛全过程,现以日记形式呈现给一直关心我们的人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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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周建红处长去大庆的头一天,王俊局长给我们卸包袱“能够代表湖北省参加全国工程测量决赛很不错了,全国比赛强手如林,你们去主要是学习”。在飞机上,周处告诉我,例会上,宋志宏书记说只要得个奖就行。我笑笑,没说话,心想领导还是对我们信心不足啊。
鄂德龙处长率队在大庆已苦练一周。到宾馆一见鄂处,我迎上前伸出双手“领导更黑了”。我知道,鄂处每天亲自督战,团队其他成员紧密配合。猛哥和小郭的外业操作从前段低迷期不断恢复,内业成图质量稳步提升,理论复习也比较系统,万事俱备,只等开赛。唯一可惜的,刘世振因母亲意外跌倒住院、无人照顾,急着赶回去而错过了后面波澜壮阔的比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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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17日是大赛报到日。之前报到地点一直保密,组委会只通知在大庆机场、火车站接站并送往指定地点。当天早上,领队QQ群公布了报到地点——大庆市党校。上网一查,离我们住的宾馆不到一小时车程,因为仪器比较多,为了免于车马劳顿,我建议直接去党校,被鄂处断然否决。
鄂处说已经向组委会报告了到达时间和车次,还是按原计划去火车站为好,他考虑到大家的难处,决定他、周处和冯传勇去火车站,其他人下午直接到党校。冯传勇后来描述,赶到火车站,他们看见一女孩举着牌子在出站口接参赛队,连忙从侧面溜过去,装作巧遇,那女孩娇嗔“是不是我长得特不显眼啊,竟然三个队都没看到我”。无论她是没有参透玄机,还是有“点破不说破”的智慧,看来大家都已准备充分、来者不善啊。
下午1点,鄂处来电“党校的比赛场地拉了两道警戒线,我们房间能够从远处看到一部分”。我们坐不住了,虽心有戚戚,也只得和美女经理挥手道别,肩扛手提、前拉后拽地赶往党校。一进房间,大家在窗前观察了下地形,然后紧急兵分三路,分别沿左、右警戒线察看,另一路到附近远距离观察。
晚餐后,鄂处和周处去见湖北省局领导。余下人碰头,交换意见,场地通视条件较好,地物也不复杂,虽然两栋建筑有点超预期,但总体情况比预想好。小郭分析场地偏简单,但房屋不规则,精度是关键,我们一直使用的大棱镜,测墙体凹面时靠不拢,精度会吃亏,希望买反光片。刘杰记起上次到湖南交流时,看到他们选手用的自配小棱镜,当时没有深究,现在看还是他们经验丰富,说得大家一阵悔意。好在还有时间准备。我把明天日程对选手一一叮嘱,教练们又强调了踏勘场地的注意事项,众人各自散去。
19日上午理论考试,19日下午至20日全天,分三场外业操作考核,20日晚上内业编辑成图。明天抽签最关键,如果抽到20日上午,前能看其他队操作,后有半天准备制图,就是上上签。想到这,我双手合十,口念陀罗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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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许多人关心抽签结果,但抽签是下午的事。我高中偶尔逃学,语文老师讲倒叙方法时,我一定在外面闲逛,所以,请原谅,我不会先叙述结局。
早上见到猛哥,他有些担心,而且他的担心和你们一样。我感觉这种担心让他心神不宁,于是,我用懂事以来最自信、真诚而温情的眼神望着他“这件事,我,负责搞定,你,负责相信我”。猛哥一怔“真的?”看他有点信了,继续加大药量,故作坚定地拍拍他肩膀“复习去吧”。
10点多,孙振勇和老冯买回反光片,一测试,和棱镜测出的长度不一致,需要改常数。简单说,不能用。找来小郭和猛哥,告诉他们结果,多少有些失望。我安慰他们“用大棱镜也没关系,2013年孙振勇他们参加湖北省地籍比赛,精度要求更高,不也没超线吗?”,我一直认为不变是最好的选择,临阵换枪,兵之大忌。
该来的迟早要来。下午预备会后,所有选手和观摩人员退场,抽签仪式即将开始。猛哥出门时我自信地对他挥挥手,一分钟后我就起身拍屁股走人,各代表队只留领队和技术指导,其他人员都被请了出去。怕撞见猛哥,我只好坐在楼梯台阶上发呆。那会,不知猛哥是否听到亚马逊雨林的那只蝴蝶折断翅膀的声音。
现场情况是鄂处事后告诉我的:
抽签仪式类似世界杯32强抽签。礼仪小姐先搬上一个六面透明的玻璃箱,在监督下,逐一把写有32个号码的纸条分别放入32个一样大小的红色小球,然后把小球全部倒入玻璃箱,充分摇匀。这时,主持人宣布抽签正式开始,鄂处抢了个头彩,打开纸条,31号,20号下午比赛,也算是上签,他兴奋地示意,周处也激动地竖起大拇指,这时,主持人的声音响起“我再说一遍,大家第一轮抽取的是正式抽签的顺序号”,顺序号?原来是顺序号?这哪是顺序号?这分明是噩耗啊,鄂处气得一屁股坐下。
顺序号31号,倒数第二个签位,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等你上场,只有两个签供你选择,那时恐怕大局已定。这倒霉催的,不想也罢。礼仪小姐一次次扭动着纤细的腰肢,仪态万方地接过抽签者手中的纸条,一一展示并在展板相应签号后写上代表队的名字。终于轮到我们,现场忽然安静下来,从签号空白处推断,箱中还剩8号和17号。抽到8号,明天下午第一组上场,下下签,抽到17号后天上午第二组出场,上上签。天堂或地狱一念之间,我忽然想,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,你将主动出击还是选择放弃?
面对再一次机会,鄂处鼓励周处上台挑选,一会,周处欣然受命,快速抽出一个号,打开,17号。神人啊!后来,周处说17号是他曾经的学号,也是他的幸运号。
当鄂处电话告诉我结果时,我特别想给他一个熊抱。在鄂处手下当了10年兵,一起经历过许多重要的时刻,我们一起笑过、醉过、唱过,也许还一起哭过,但我们从来没有拥抱过。明年底他就要退休了,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他一个拥抱。
全部准备已然就绪,所有过程堪称完美,恍然如梦:皎洁月光下,运载火箭耸立在发射架上,静候即将腾空而起的辉煌。
明天,真的一定阳光灿烂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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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来,阳光灿烂。东北的九月:风和日丽时,你就如围着大锅炖用吸管嘬大棒骨那般舒服和惬意;但大风天出门,十秒钟你就变成速冻大棒骨。今天的风好大。
开幕式的舞台搭建在会议中心的正前方,场地四周十几只彩球悬挂着条幅迎风起舞。几位领导来到观摩区,和众人一一握手、亲切地打着招呼,我们第一次来谁也不认识,只能安静地旁观。
开幕式准时开始。伴着运动员进行曲,我们队第一个入场,大家一阵激动,主持人介绍“现在走来的是湖北省代表队,他们来自长江委水文局”,旁边有人议论“水文局是个什么局?”,我气沉丹田“这次一定让你知道水文局是个什么局。”
领导讲话提到“国测一大队”,我机智地笑了。“五马影视公司”负责全程摄影。穿着“五马”马甲的人员来回穿梭,总让我想到一个词,联想害死人。旋翼式摄影无人机的出现亮瞎众人眼,没成想飞到一半没了电,敬业的摄像师把无人机举过头顶,模拟它的行进速度继续摄影,他踮着脚尖一会停一会飞跑,惹起笑声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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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幕式后接着理论考试。送选手的路上我突发内急,再出来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,接到他们时,两人都发挥不错,不会是我当时飞奔的劲头鼓舞了他们吧。“国测一大队”的题果然有,但既不是测珠峰时间也不是成立时间更不是珠峰高程,填空题,习总回信时间是2015年几月几号,一空一分,不是7月1号吗?但考前真的没给他们说,复习了三次都没说,只怪自己太缺乏政治觉悟。后悔晚矣,小郭只蒙对一个空,总分少了0.3分,猛哥全错,总分少了0.6分。好在总体发挥良好,他俩说所有的知识点都复习过,半年的夜总算没有白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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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进入外业操作考核阶段,托周处洪福,我们今天坐山观虎斗。两点不到,窗台前就挤满了人。据可靠情报,这组北京队最强,根据事先拍的照片,发现穿黄衣是他们。北京队一看就训练有素,操作规范、跑动路线合理,不犹豫,从速度看,和小郭有一拼,但并不比我们强,心里有底了。现场自动切入娱乐时间,“这谁呀,一道闪电,哟,咋没电了,跑错了?海燕呐,长点心吧”,老冯的东北话撂倒一片。
战前准备会按时召开,政委——鄂处在,司令——周处不在,他被湖北省局魏主任叫去商量工作了。准备会应该等司令回来再开的,但当时我们已经迫不急待了。基于大家激动的心情,政委没有强行阻拦,只要求大家把所有细节考虑周全。大致地物、跑动路线、建筑测量方式等很快达成一致,核心分歧只有一个,设五站还是六站,孙振勇坚持五站就够了,选手们为了更完美,要求六站,双方都有人支持,剑拔弩张、僵持不下。政委没有立即表态,司令又不在,我一激动,把自己当参谋长了,跳了出来,实际上我是有私心的,看到对手也不是三头六臂,想奔着最好的奖去,于是我发表了意见“场地比我们平时练的简单,设六站没有多大问题”,于是我就成了决定天平倒下的那根稻草,于是我就记住了孙振勇那哀怨的眼神。
第二天的实践证明,猪永远变不成大象,无论鼻子上的那根大葱有多长。事后回忆,如果我不是我,我都会怀疑自己是来卧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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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早,猛哥说“这一天终于来了”,是啊,准备湖北省预赛三个月,准备全国决赛两个月,整个团队5个月的辛苦和付出就为了今天,结果不知如何?我拍拍他的肩说“天道酬勤”。
认识猛哥是两年前,我局选拔组队参加湖北省地籍测量竞赛,他战烈日、斗酷暑,苦练两个多月,倒在选拔最后一关,身份变成陪练,去的选手个个获奖。这次从准备湖北省预赛,参加局内选拔开始,猛哥练的更苦,早上5点半起床晨跑,夜里12点以后睡觉,雷打不动。局内选拔第一,湖北省第一,直至获得代表湖北省参加全国决赛的资格。备战全国决赛培训报到日,他打电话请求推迟半天报到,被我劈头盖脸一通骂,后来我才知道,那天他小孩烫伤了,老人对医院不熟悉,需要他带孩子看病,当天晚上他赶来后,两个月时间,他几乎再没回过家。他知道,对35岁的他而言,这是最后一次机会,所以,他一直很拼。
小郭,是我的球友,俗话说“球品看人品、球风看作风”,从和他第一次踢球起,我就觉得这孩子行。他踢后卫,球场上他是拼命三郎,从不惜体力,哪里有险情他就在哪里。一路走来,他一直很努力,刚培训时他不会制图,因为工作中没有做过,他从零起步,勤学好问,一步一个台阶,最终踏上了全国决赛的赛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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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猛哥和小郭背着仪器精神抖擞地走过警戒线的那刻,我感觉他们状态不错,没有什么不对。事后想起来,那天早上气温不到10度,大多数人都穿着外套,他俩穿着短袖,一点不觉得冷,这似乎是紧张的征兆。
因为我的房间可以看到一半的场地,于是很快就成了前线指挥部,其实,也谈不上指挥,因为自他俩踏上赛场的那刻起,就已经和他们失去了联系,也就是个观察哨而已。
第一轮,小郭观测、猛哥跑点,这一轮只要按时完成就好,下轮猛哥观测、小郭跑点才是绝配。他们架的第一站,房间看不到,孙振勇和聂老急得跑到走廊上的窗户去看,一会,情绪低沉的回来说,第一站他们架了7分多,正常应该4分左右,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情况?20分钟过去,只偶尔看到猛哥在跑点,有的队已经开始搬站了,他们还在测第1站,30分钟过去了,我们能看到的队都已经搬站了,他们还是没有动静,又过了几分钟,已经有选手架第3站了,他们依然没有动静。虽然事先已经设计好,我们第1站任务最重,但这个速度也远远低于预期了。大家的心揪起来,又有人忍不住跑到走廊看。
快40分钟,终于看到他们搬站了,按计划他们还有5站,50分钟,这似乎是从来没有完成过的任务。整屋子的人开始坐立不安起来,我不敢再看,倚在床头翻着指南,大家又一阵躁动,听李腾喊“惨了惨了”,我惊得从床上跳起,“什么惨了”,李腾解释,刚才有人问小郭的脚架踩没踩,不踩的话要扣分,我说踩了踩了。唉,腾哥,您这山东普通话能不含着说么?我这小心脏差点就被你含化了。
搬第4站时,只剩20分钟了,还要测三站,悬,印象中最快15分钟测过两站。好在这两站发挥不错,12分钟完成,围观群众心情好了些,还剩8分钟,搬最后1站,可惜架站点在楼背后,什么也看不到,唯一能看见的是,有的队已经完成作业离开赛场。一群人就这样扒在窗台上干望着,还有三分钟,又看见有队伍背起仪器走人,二分钟、一分钟,进入读秒,窗台上这群人彻底傻了,只能大气不出、鸦雀无声的呆立着,如果超时就真的没戏了。还剩30多秒,猛哥突然从大楼后冲出来跑向检视点,大家一阵欢呼,我一边大声叫好,一边默默感慨:猛哥,你撅着大屁股飞奔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。
第二轮是我们的最佳组合。他们的状态也起来了,表现不错,现场气氛轻松了不少。我也有点小兴奋,想露一手,扬言做几十个俯卧撑大家看看,孙振勇瞥了眼我瘦弱的身板,说“你做10个,三等奖;20个,二等奖;30个,一等奖”。这不是小意思吗,30个从没失手过,立即做了起来,也许是被围观的原因,没有一个人时轻松,“25、26”,拼命撑住最后一口气,撑、再撑,刚好刘杰进门,不明就里,扶起了我,我哭笑不得“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”。
下午又开了一次准备会,主要是针对晚上制图的细节进行了强调,他俩上午都测了300点以上,从了解的情况看,比好几个队都多,虽然操作时间上有损失,但为制图打下了良好的基础,也许并不是坏事。
今晚,制图最后一战,一战定乾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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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8点30分,内业成图考试结束,但选手一直没有出来,一打听,选手们正在逐一拷贝上交成图数据。徐局长、松总先后打来电话,询问比赛情况。又过了几分钟,西藏选手第一对出来,神态轻松,他们首次参赛,应该没有什么压力。不知哪队的选手,夸张地做着胜利的手势,和团队成员们一一拥抱。我们的选手却迟迟没有露面,急得我一件外套脱了又穿,穿了又脱,只唯愿上天保佑、好事多磨。
又一群人鱼贯而出,远远望见猛哥和小郭,走近了两人只顾低头把电脑放进收纳箱,封箱、办交接手续,面对我的镜头毫无表情。并肩而行,小郭一句话让我心沉到了谷底,他说“蒋哥,出大事了”。电梯里又不便多问,憋得难受。走到空旷处,小郭说“自己有一处观测也许出了点问题,猛哥的制图估计有几点超线了”,高手对决,任何小的失误都可能致命,这可不是一个小错误。
一路无语,走到住宿楼前,我拍了一下小郭的后背“没关系,这段时间辛苦了,你们好好睡一觉”。至今我还记得那一刻大门玻璃映出的,我强咧着嘴——那杀猪匠般的笑容。
我向鄂处、周处简单汇报了下情况。回到房间,我给徐局长和松总回了短信,“没考好,交学费了”。既然肯定是坏消息,还是早点讲,免得领导抱太大希望,最后更加失望。发完短信,我倒头便睡。想脱离现实并不容易,一阵敲门,孙振勇、刘杰等一起拥了进来,说已经安慰了他俩半天,又分析最好或者最坏的结果,众人噼里啪啦一个多小时,我全化作耳边风。
不眠之夜,痛而漫长。大赛还在老鼠拉木锨,对我们,似乎一切已告终结。也许,美好只存在于想象里?也许,年轻的我们只能在看台挥动荧光棒?退一万步安慰自己,第一次来,上场便是成功,参与也是一种结果,可内心真的一步也不想退,我们可以为别人鼓掌,但更期待有最热烈的掌声为我们响起。32个队,得奖的只有10个,如果没有,我们只不过是22个大多数中的1个,失落并不孤单,可我依然期待那1/10。来时我对他俩讲,几个月来,你们的努力大家看在眼里,无论结果如何,你们都对得起自己和所有人,而得奖不过是对你们努力付出的一种回报。可我知道,这不过是平缓他们情绪的表达,我心中的某处一直藏着一个目标,它一直在那里,即便现实一败涂地。我摁亮手机,循环播放“想,若结局一样,又何苦再想;解脱是懂擦干泪看以后,找个新方向往前走——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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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日全天评分和成绩统计。早晨起来洗了个澡,人轻松了一些。拿起手机,看到QQ上小郭发我的留言“蒋哥,这么重大的活动,这么低级的失误,团队这么长时间以来默默无私的付出,——对不起大家”。小郭是个好小伙,集体荣誉感强、有上进心、肯学习、能吃苦,模样也周正,就是眼睛小点,可大师说了,眼睛小的男人不花心。可惜他已有女朋友,要不撮合给高姐当女婿多好。
敲开隔壁房门,一见猛哥,不禁心酸,他蓬头垢面、胡子拉碴,与流浪汉无异。小郭也失了平日的精气神,两人一夜未眠。想解开心结就绕不开那次失误,我们又合计了一次,得出结论,昨天的失误相当于跳水比赛完成了动作但水花没完全压住,有失误、肯定要扣分,但不能归为重大失误,能否得奖还要看其他队的发挥,昨天也许太悲观了。小郭这边,猛哥的观测、小郭的跑点和内业成图充分发挥出训练水平,小郭得个人奖还是大有希望的。
我向鄂处报告了我们的分析结论,鄂处比较乐观,认为团体奖还有希望,并要我通知大家中餐后开个总结会,对大庆阶段的工作进行总结。这种心情还开总结会?心里实在不太乐意,但我还是把鄂处的指示发到了群上。
总结会就在餐厅召开。虽然鄂处强调,比赛结果明天才出来,今天既不是表彰会也不是批评会,只是单纯的总结会,但大家的发言往批评和自我批评的道上越奔越远,我对阶段性的工作小结之后也进行了深刻的检讨和反省。鄂处、周处对大家的总结进行了点评,说了些鼓励的话。开完会,大厅早已空无一人,服务员也跑的不见了踪影。
当天晚上,组委会安排了联谊活动,还有新疆的歌舞表演,但除了鄂处、周处必须例行公事以外,其他人都没有心情去,鄂处也没有强求。去之前,周处神神秘秘跑到我房间,说是晚上10点后会有消息,让我耐心等待。等到11点,还是没有消息。这一夜睡的极不踏实,噩梦连连,老和人打架,又都没打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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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点半,大庆,拉开窗帘,天际线乌青一片,湖边彩旗啪啪作响,山雨欲来风满楼,此非吉兆啊,心愈发沉重。到底有怎样一个结果呢?几个月来,整个团队竭尽所能,每个细节都尽力做好,个中辛苦自知,如果失败只能承认技不如人。
失败也不是世界末日吧。我的情绪逐渐平静时,周处的电话不期而至“听说团体、个人都不错”,我随着年龄渐长,哦,其实小时候也这样,脑子有时跟不上神经系统的反应,头还在晕,神经系统已完成叫好、右手握拳收臂和高举双臂欢呼,太激动、太意外、太难以置信了。此时,天边忽然耀眼起来,东北深秋晨,我真切感受到太阳的温暖和火热。我想静静,我需要静静,冲动是魔鬼,没有确切消息时,一定千万必须hold住。
7点45分,鄂处乐呵呵地去参加领队会,约好一有消息马上短信通知。8点5分,收到短信“团体1-4名,重庆、黑龙江、湖南、湖北,个人郭第5、魏第12”。我兴奋异常,周处一边劝等表彰会后再报告,我一边短信报告个遍。领队会上宣布的成绩还有假?压抑了数天,让幸福来的更快活一些吧!不一会,王局长、宋书记、其他各位领导及各地贺信纷至沓来,我不断念着短信,众人一片欢声笑语。
8点45分,大家一起走进报告厅参加闭幕式和表彰大会。领队、技术指导和选手前排对号入座,右边挨着湖南队,我和其他观摩人员都坐在后排。大屏幕滚动播放着选手比赛的画面,先是小郭一闪而过,又看到猛哥,猛哥的镜头出现三次,还给了个面部特写。不得不赞,摄影师确实有眼光,这小子大学是二班的,所以他黑的不是一般的有特点。我兴奋地拍着视频,朝着大家伙逐一扫过,孙振勇对着镜头,伸出剪刀手,笑得那叫一个——,算了,看到这小子,我嘴里就蹦不出好词。又跑到前排,此次代表湖南队出战的是测绘一院,历届公认的强队,8月,我们专程到湖南衡阳向他们学习,得到他们诸多帮助,我毕恭毕敬地握着谢书记和陈院长的手,向他们表示祝贺和感谢。萍水相逢、倾囊相授,有这样豪情的,我不是吹,一定是湖南人。我是哪人,呵呵,我是衡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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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承认,那天我有点兴奋过头,如果不是我兴奋过头,也保不齐后面的事它就不会发生,但兴奋过头总是不好的。我这正上窜下跳地拍着湖北、湖南兄弟情,那边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静,我赶忙溜回座位。团结的大会、胜利的大会、激动人心的大会即将召开,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,谁知主持人一张嘴,吐出的不是瓣瓣莲花而是一声炸雷“因为有代表队申诉,我们将对成绩进行复核,表彰大会推迟进行,时间另行通知”。那一刻,我呆立当场、脑袋嗡嗡乱响,心中千万只羊驼奔腾而出,扑向远方。申诉、复核?难道刚才说的成绩都不作数了,国家二类竞赛、这种规格的大会,太不严肃了。捋捋,先不着急批评别人,那事有他们领导管,退一步想想自己,因为自己兴奋过头,谎报军情、犯下欺君大罪,这按古律直接午门伺候啊,还是怪自己,容易冲动、太不冷静。更重要的问题来了,既然申诉,肯定不会空穴来风,如果别人申诉成功,我们到底会降到第几?谁带了药???看来药真的不能停啊。
组委会通知收回领队会发出的成绩单,就在现场一片混乱的当口,久经考验的地下工作者聂老,冷静挪过桌上另一队的成绩单,左手翻页、右手照相,余光留意周围动静,神不知鬼不觉完成了任务。快,现场不宜久留,迅速撤回房间分析原因,寻找对策。
周主任、孙振勇很快发现,外业数据采集的成绩统计有误,按常理此项扣分很少,一般选手都应该在80分以上,但统计表上有10多位选手的成绩是零分,小郭只有52分,明显不对。零分肯定是成绩统计反了,应该是100分,那小郭岂不是只有48分,又有人否定,不会,现场裁判让小郭签了字的,只扣了1分,应该是89分加时间提前分4分等于93分,小郭的总分可以加上4分多。
我们重新核算一遍成绩,小郭铁定进前三,有很大希望冲第一,但猛哥的名次要下降,他大度表示,只要小郭拿第一,自己什么名次都高兴。剧情再次反转,全国技术能手已然板上钉钉,或许我局第一个测绘竞赛的全国五一劳动奖章也将产生?不知谁放起汪峰的《一起摇摆》,这下真hold不住了,老的小的几个光棍在狭小的房间摩肩擦踵,踏着暴风骤雨的节奏,摇着并不美妙的腰肢:
恰恰蹦擦恰恰蹦擦恰恰蹦擦
给我你的手和你的腰肢
让我们融化在这节奏里
不要在意昨日的忧伤片段
不要理会那些未曾兑现的承诺
让我们一起摇摆一起摇摆
忘记所有伤痛来一起摇摆
明天会发生什么谁能知道
所以此刻让我们尽情地一起摇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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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已经广为人知,郭志金以0.1分之差屈居第二,团体以0.7分之差屈居第五,如果国测一大队那道题不答错?不多想,毕竟历史从来不是由如果创造的;徐剑秋副局长在机场送上鲜花那刻,王俊局长、刘东生副局长与选手亲切座谈时,我知道,没有如果,我们也已经创造了历史!
一路走来,正如一部电影,如果你还喜欢,拜托,在放完结尾字幕和彩蛋之前,请不要绝情离去。